Cherry尽春归

在人间已是颠,何苦要上青天.

量度青丝

•前期爱而不自知的寒寒  

•算是接住月光的后续,偏宋居寒视角

  

  

宋居寒坐在车后座,冷风从车窗打开的一丝缝隙往里灌,他头向后靠着,脖颈伸展出一个优美的线条。卷发自然垂在颈间,他大半个脸都在阴影中,闭着眼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养神。

  

他今天被宋河强拉着参加应酬,公司新投资的电影非要宋居寒去唱主题曲。不知道是桌上人谄媚的笑容,还是那甜得发腻的香水味儿,让他突然很想何故。

  

想何故身上淡淡的清香,想何故用干燥温暖的手指轻柔地给他按摩,想何故安安静静的陪伴,想何故温润清冷的性格。

  

啧,他烦躁的拨了拨头发,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,总是不自觉的想起何故。

  

“寒哥,回哪?”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,试探地问了一声。

  

“先开出去。”

  

宋居寒突然想起来上个星期去找何故那天。

  

......

  

他打包了何故最喜欢吃的蟹粉小笼,到了何故家楼下,正好看见何故拿着外套往外跑,看见他的第一眼,没有往常的那种兴奋,眼神暗淡无光,还带着一丝悲伤。那一刻,宋居寒觉得自己心脏像是被锤了一拳,他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何故这样的表情了。

  

趁着何故低头收拾情绪的时候,他已经走到了何故身前,尽管何故以为自己的难过已经被隐藏得万无一失,宋居寒还是捕捉到了他眼角的微红,他不禁觉得好笑,何故好像一直都是这样,总觉得自己掩饰得很好,可是他心里在想什么,恨不得都写在脸上。

  

他被何故牵着回了家,一进家就看见了碎了一地的画框,破碎的玻璃下,掩埋着一幅蓝色的画,宋居寒蹙着眉想了下,好像是昨天何故问他好不好看的那幅,反正他也没有留意。

  

“啊...那个...刚刚没拿稳,掉下来摔碎了。”何故在他身后开口解释到。

  

宋居寒靠在餐桌上,抱着臂看向何故,嘴角还带了一丝玩味的浅笑,“你哭了?”

  

何故抬头看他,连忙用手指搓了一下眼角,“没哭...”

  

“哦?真的?”

  

“昨晚没睡好而已。”

  

“嗯。”宋居寒笑着点了点头,“我就当你夸我昨晚特别棒了。”

  

何故脸倏地一下红了,宋居寒走过去用手指刮了刮他微烫的脸,眼睛往下一瞟,突然愣住了。

  

“你手怎么了?”他一把拉住何故的手,拿到眼前看。

  

“刚刚划了一下。”

  

何故不自在的想把手指从他手里抽出来,宋居寒拽紧了不让他动,又找来了医药箱小心地给他消了毒,包扎起来。

  

何故感受着他温柔的动作,想不起来上一次感受宋居寒这样的关怀是什么时候了,心里注入一股暖流,刚刚心里的郁结也散了大半,看着宋居寒的神情也温柔了几分,嘴角挂着淡笑。

  

“你真的笨死了何故。”

  

“就是挂个画,怎么还能伤了自己。”

  

宋居寒看何故不说话还呆愣地看着他,烦躁地推了他一把,“行了行了,不就是幅画吗?快吃饭吧,都要凉了。”

  

何故把地上收拾了一番,又小心把那幅画收了起来,和宋居寒和谐的一起吃了顿午饭。

  

后来在他俩分分合合的那段日子里,何故每次路过那家店,总会想起来那天宋居寒难得的温柔。

  

他跌跌撞撞地跑下楼看见宋居寒的一瞬间,他还是控制不了自己心脏总会因为这个男人跳动,眼神交错的一瞬间,他穿过时空,仿佛看见了第一次遇见宋居寒的那个自己。

  

只是偶然获得你一瞥,这贫瘠人生,竟忽然似熔岩。

  

......

  

宋居寒缓缓睁开眼睛,跟司机说:

  

“小赵,去何故那。”

  

到何故家的时候,已经快十二点了,他拿出何故给他的钥匙开了门,进了门看着卧室还亮着灯,他愣了一下,以往这个时间,何故好像早就歇下了。

  

他边换鞋边小声问了一句,“何故?你还没睡?”

  

屋里没有人说话。

  

“何故?”他往卧室走去,“何故?”

  

他走到卧室一看,何故早就埋在被子里睡熟了,手边的手机还亮着屏幕没锁屏,他走过去拿起何故的手机,想看看他在看什么无聊的东西,能把自己都看困了。

  

就在宋居寒刚俯身拿过来手机的时候,何故就醒了。

  

“居寒?你怎么来了?”

  

其实宋居寒进门的时候他就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动静,可是他实在困得要命,眼皮像有千斤重,根本睁不开。

  

“怎么,我还不能来了?你睡傻了吧。”他顺手把手机扔到一边,何故接着抢了过去熄了屏,脸色中带了些许慌乱。

  

“你紧张什么?我什么都没看到。”

  

“没什么,都是工作上的事。”

  

宋居寒目光复杂的看着何故,审视一样上下打量着他。

  

“我警告你,你给我老老实实的,你那么干净,别让别人碰你。”

  

何故有的时候经常在想,天使般的嗓音为什么总是发出恶魔的吟唱。

  

“...我知道了。”毕竟这是我唯一的优势。

  

何故怕宋居寒再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,趁着宋居寒还想开口质询的间隙,主动凑过去吻住了他。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,宋居寒不就是要这个吗?那他就毫无保留的,全部都给宋居寒好了。

  

宋居寒总觉得何故的情绪不太对劲儿,但是他也懒得去想,毕竟安慰周围人的情绪本来就不是他的义务。

  

何故被他撞得生疼,攥着宋居寒卷发的手,不自觉的加大了力气,他偏头往窗外看去,眼角划过一滴眼泪,他透过模糊的视线,迷茫间好像看见外面下雪了。

  

冬天了啊。

  

那天之后,何故有小一个月没有见过宋居寒,直到那天宋居寒粗暴地砸开他家的门。

  

“你没长耳朵吗?敲那么大声听不见吗?”宋居寒怒视着他,何故隔着几步的距离,都感受到了宋居寒身上的戾气,让他心里有点发慌。

  

“怎么了居寒?你...生气了?”

  

宋居寒一把推开何故,气冲冲地进了屋,倒了杯水一饮而尽,玻璃杯被他猛地放在茶几上,震得何故一颤。

  

“妈的。”宋居寒生气地说,“这帮傻/逼记者,逮着老子几张照片,可劲儿造他妈的谣。”

  

何故叹口气,小心地坐到他旁边,伸手给他揉了揉太阳穴,看着宋居寒慢慢地放松下来,他才敢开口:

  

“居寒,别生气了。”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,“为了这些事情,没有必要。”

  

“我不知道没有必要吗?”他转过头看何故,“这些人真他妈的烦。”

  

他把手收了回来,又惹得宋居寒不满的啧了一声,身子一歪躺在何故大腿上,拽着何故的手放在自己头上。

  

“接着给我按按,头疼死了。”

  

第二天宋居寒赶着去影视城拍广告,天微微亮就出门了,他伸手去口袋里拿手机的时候,意外地摸到了一张纸条。

  

“我不是流言 不能猜测你

  别人怎么说 我都不介意”

  

我爱不爱你,日久见人心。

  

宋居寒笑了一下,给何故发了一条信息:

  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  

拍完广告,宋居寒就以创作为理由,把自己关在香山的别墅好几天,他有点搞不明白最近是怎么回事,不管高兴还是失落,成功也好,沮丧也罢,都想要何故陪在他身边,好像有何故在,心里就会平静许多。

  

当年的宋居寒,把一切都归咎于是何故在他身边太久了,于是他让自己更加频繁地流连在各个花丛中,不断地汲取新鲜感,可是一年又一年,他却从没想着跟何故断。

  

那个时候他还年轻,从没想过当年的青丝,会用上余生来量度。

  

有天晚上他喝醉了,下意识的给何故打了个电话。

  

“我想喝鱼片粥了。”

  

“我明天去找你。”

  

“我好像没灵感了,好几天都写不出来歌,真烦。”

  

“什么时候能去夏威夷度假啊,忙得脚不沾地。”

  

“今晚月亮好亮啊。”

  

“何故。”

  

到后来宋居寒就在酒精的作用下迷迷糊糊睡着了。

  

他不知道,何故听着他跟自己有一搭没一搭的念叨,伴着他平稳的呼吸声,默默红了眼眶。

  

宋居寒去找何故的时候,拐去买了一个画框,和何故一起重新把那幅画裱了起来。

  

那天吃完饭,他就抱着吉他坐在地毯上,贴着何故的耳朵给他唱歌。

  

“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,和你一起数天上的星星,收集春天的细雨......”

  

“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,听你诉说古老的故事,细数你眼中的情意......”

  

何故听得快醉了,他耳边是宋居寒缱绻的歌声,目光所及是宋居寒闭着眼睛唱歌时摄人心魂的脸庞,他透过宋居寒,看他后面那幅画。

  

再为他停泊几年吧。

  

......

  

何故不知道的是,在他去了欧洲之后,宋居寒把那幅画挂在自己公寓的工作室里,对着那幅画,写了一首又一首的情歌,他把那些歌都收录在了一张私密专辑里,取了名字《GU》。

  

嗯,何故的故,固执的固。

  

何故啊,我愿意为你停泊了,你可不可以…

  

再回头看看我。

  

......

  

“所以到底是什么?!”宋居寒坐在书房的地毯上,抱着何故的大腿逼问到。

  

何故刚才正在书房里忙着修改工程图,宋居寒突然跑进来问他还记不记得几年前他看何故手机,结果被何故抢回来那件事。

  

何故接着神情就不自然了,支支吾吾的,“不是给你说了就是工作的事吗...”

  

“真的?”

  

“真的!”何故跟个拨浪鼓一样点头。

  

宋居寒怀疑地看着他,“我觉得不是真的。”接着撇了撇嘴,一屁股坐在地上,泫然欲泣地看着他,“何总,你是不是不要人家了...”

  

何故被他磨得没办法,打开手机丢给了他。

  

那是他一个私密备忘录,里面写了好多关于宋居寒的事情,那天晚上,他就是回忆着和宋居寒的点点滴滴,不知不觉睡着了。

  

算了,丢人就丢人吧,也不在乎这点了。

  

他表面平静地接着改工程图,实际上眼睛一直往宋居寒那瞟。

  

宋居寒看完之后,接着站起来跑出了书房,何故刚想问他怎么了,就看见他抱了把吉他回来,拉着何故坐下,把何故的手放在自己脸上,看着他缓缓开口。

  

“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,并肩看天边的落日,并肩听林间的鸟语...”

  

“好想好想,好想好想,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...”

  

何故看着他深情的眼神,感觉宋居寒脸上的温度透过手心,传到了他心里。

  

他情不自禁地凑上去吻住宋居寒。

  

宋居寒想,他会永远记住那个备忘录的置顶。

  

不用再执着,最后的结果

你已给我最美的段落

你在心里住着,我不怕寂寞

  

  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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